進擊的鼓手之「如果你沒有能耐,你最終會淪落到玩搖滾樂團」

進擊的鼓手(Whiplash)是一個非常棒的電影,我建議對音樂或樂團有興趣的人,都應該去看一下。相信很多人都曾有個夢想,例如對鋼琴、吉他有興趣,然後就認為去報名個補習班練練就會了。這部電影會告訴你,音樂不是說你今天有興趣,隨便練練就可以上台,想要成為一個頂尖的樂手,你可是要付出相對的時間、金錢、耐心苦練,才會有一番成就的。

這篇文章並沒有要劇透什麼,而是看到網路上一面倒(盲目?)的稱讚這部電影,我想要提出一些反評論而已,純粹抒發我自己的觀點,看得懂的就看,看不懂得請自己Pass吧。說是反評論也言之過頭,或者說是這一篇比較有特別觀點的評論會比較恰當些吧!除了出現很多打到狂噴血的畫面讓人覺得很矯情之外,我最在意的問題來自於電影中間有一幕特寫幾秒在海報上,上頭的字眼寫道「If you don't have ability, you wind up playing in a rock band.」,亦即為「如果你沒有能耐,你最終會淪落到玩搖滾樂團」,或簡單的翻譯成「少壯不努力,老大玩搖滾。」也可。

會在一部電影珍貴的秒數中,特別停了幾秒在這個畫面上,我想沒有人能否認這一定是本片編劇加上執導:達米恩·查澤雷(Damien Chazelle)本身的意思,尤其本片的靈感便是源自於他年少學鼓的經歷,因此他應該也是一位音樂人。以一個音樂討論片,或是一個音樂人的角度來看,這種偏差且粗糙的批判作法,極度的容易誤導大眾,我只能說這樣的敘事手法真的成為了這部片的遺珠之憾。

(※ 我本來以為導演會在後面安排一下主角轉戰(或偶遇)到搖滾界,然後禮貌性的對尬一下再發現別有洞天,人外有人之類的,為劇情在上另外不一樣層次的Ending,但可惜並沒有。)

自古以來文人相輕

我得承認,按我有限的音樂經驗,爵士樂在我本身認知真的是音樂上要求「樂理」程度最高的樂風,但是即便如此,也不能夠去貶低其他的曲風吧(尤其是我最喜歡的搖滾樂)?片中的鼓手不斷地要突破400 BPM的速度,造成貫穿全片的主軸,讓我看到許多在網路上討論(一面倒的被洗腦)好像只有爵士樂才能達到這個速度之類的,實在覺得可笑,也覺得導演其實要為這個現象付出很大的責任才是。

Well,在搖滾界重金屬(Heavy Metal)之力量金屬(Power Metal)下有一個分支,叫做速度金屬(Speed Metal),有許多經典曲目速度絕對可以追得上400 BPM,只是,意義在哪?我在講更白一點,我喜歡搖滾,但是大部分落在Hard Core、Punk、Garage、Industrial Metal之類的身上,這類音樂的速度大都落在120~180 BPM區間,熱愛搖滾如我,我喜歡的速度類的搖滾金屬歌曲根本屈指可數,所以我想說「就算很快,快到許多人終其一生都達不到的水平,那又怎樣?」

DragonForce - Through The Fire And Flames(極具Speed Metal代表性樂團,這首歌後半段兩個吉他手對飆時,把正反刷弦列入音符計算,木耳如我所聽,我認為速度有逼近400 BPM)

音樂從來就不需要分門別類的拚個高下

我認為速度跟技巧根本不是「音樂」本身的重點,旋律的和諧性以及和弦之間的協調性,才是音樂本身的存在價值所在,亦即一般口語上的朗朗上口,或是音樂老師口中的Hook。

這就有如我喜歡聽搖滾樂,也不見得不喜歡爵士樂啊!事實上我也有很多爵士歌手的唱片啊,諸如Louis Armstrong、Billie Holiday、Nat King Cole等,可是我就不喜歡大編制曲風較重的爵士。我喜歡聽搖滾樂但是就是不愛曲風偏重的爵士(尤其是很強調即興Solo的曲目),而即興偏偏又是音樂素養要求最高的技巧。一般人可能會覺得聽重搖滾卻不聽重爵士這很怪,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怪,因為音樂從來就不需要道理。

我也可以說Nirvana - Smells Like Teen Spirit四個和弦打趴全世界,你爵士樂在那邊跑破百個和弦又如何?

至於電影中一直強調速度並用海報貶低搖滾樂的橋段,我想借用Youtube上面的吉他手來展示一下,鼓手打到400 BPM真的很難,但也沒有劇情中的那麼的誇張,因為Youtube上這個吉他手最後飆到了600 BPM,但是仍然有人輕鬆的破了此吉他手的紀錄。你要了解,在等速下弦樂器永遠比打擊樂器難,因為弦樂器沒有反作用力,否則就不會有一大堆吉他手練到肌肉纖維化了。

有了上面速度的概念,我們再來回顧在電影最後男主角向BUDDY RICH致敬曲目的速度,你是否突然覺得速度其實也還好而以呢?我只能說電影實在把觀眾的腦洗過頭了。

結論

音樂真的自己喜歡就好,沒有必要因為要推高自己很尊崇的音樂類型而貶低其他的類型,否則只是落得井底之蛙的罵名而已。而音樂從來也不是壁壘分明,許多的跨界混合,不就創造出許多新的火花嗎?承接這個結論,最後我故意把我最愛的Jazz新舊歌手:法蘭克·辛納屈、諾拉·瓊斯的影片放在最後,來表達音樂混種後的美妙。(P.S 我知道已經有門派型的衛道人士,開始想要出來罵說他們兩個根本不算是爵士門派)

Frank Sinatra - Fly Me To The Moon

Norah Jones - Don't Know Why

進擊的鼓手 Whiplash 400BPM Rock SpeedMetal